调酒师瓷。参考斌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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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吧并不喧嚣。音乐很舒缓,上个世纪的曲调;灯光喑哑,依稀折射出恍惚波涛。
甚至没什么人。有也是三三两两散落开,无人聚集,转着手头的杯,对着清凌凌的各色酒液发呆或沉思。
他坐在这里很久了;却只是低着头沉思。浅金色的发几乎是纯白,被头顶掉落下的光子烘干成淡漠的忧郁。
喝点什么吗?调酒师一贯的姿态优雅。他抬眼看了调酒师,东方面孔,长发束辫,眸子漆黑到看不见底。
不……我不知道喝什么。他有些慌乱——这是另一个调酒师。看来似乎挡了生意,把人家坐烦了。他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,灰蓝色的眸子霎时间有了些许波动。
不着急。调酒师轻轻笑了一下,或者您需要一些推荐?
……也好。
吧台上的荧幕放着无声的猫和老鼠,满室被灌注泡沫浮光般的旧音乐。晃晃悠悠的冰块冷冻了岁月,使得这里似乎停滞在了上个世纪癫狂浮华疯魔狂欢的金碧辉煌。浅棕深棕的酒液翻滚腾挪、漫天飞舞、倾注倒轧,每一滴都精准流畅,一切都是完美的曲线、预测的途径。东方人像老谋深算的预言家,精心策划了每一个动作,于是赏心悦目、优雅从容,堪称绝佳的艺术表演。
调酒师把酒杯推向他,一绺黑发顺势滑落肩头。他呆呆直视着调酒师,一时间谁也无言。
调酒师先笑了。
先生,曼哈顿鸡尾酒,调酒师语调悠悠,仿佛亿万年前拂过海面的风,我们的鸡尾酒皇后。
谢……他有些发愣。不待他道谢完毕,调酒师起身,拿着白帕子一根根擦拭着手指,风轻云淡道,我把我的皇后送给你,先生。